雖然你總是覺得我叛逆,
但如果你願意說我很有勇氣將心中的想法說出口,或許會更中聽一點。
我們總是有很多相異甚大的觀點,
關於一個女人、一個妻子、一個女兒、一個姊姊的角色,
關於行起坐臥的傳統,啊!我一定要附註一下,那也只是你所經驗的部分傳統。
你總是對你所奉行的這一切深信不疑,
而我總是對這些所謂的傳統與禮教,多所懷疑。
然後,你說我叛逆。
因為,你希望我能成為你心目中那個聽話乖巧、順從溫柔的女兒,
很可惜,我一直不是這樣的性格。
從前的我們,一直活在幻想媽媽和幻想女兒的情節中翻滾掙扎,
小時候不懂事,總覺得生氣又委屈,認為媽媽吹毛求疵,一點也不愛我這個女兒;
漸漸成長後,才知道媽媽也不是這麼無所不能的,她也只能努力地用她熟悉的方式來照顧孩子,
遇到挫折的時候,仍然會像個孩子一樣生氣、耍賴,表示「都是你的錯!」來照顧她沮喪的心靈。
我真是個難搞的孩子呀!我承認。
隱藏在媽媽的外表之下,也只是個孩子,我後來知道了!
她已經盡力在對我好了,我明白的。
於是,在多年之後,
面對媽媽偶而難以回應我的問題,丟下一句:「我們以前都是這樣長大的!」接著又說:「你真是叛逆!」我已經能夠心平氣和的只是聽聽,她就是那樣長大的,對!她也不習慣改變自己以適應新的想法與生活變化。對!她仍然對於我的不受控制而感到生氣。
我還是有我對這個世界的疑惑與新想法,以及我選擇適應這個世界的方式;媽媽也有她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,如此而已。有些所謂的傳統,還是有些值得我學習的元素,我欣賞也不否定,只是多了些我自己的想法。
說「叛逆」太嚴重了些!
不過,對於媽媽習慣生活的王國來說,我的確像個叛亂份子,總是分享一些崩解她原先信念的想法,讓她不安的只想鞏固自己。
以致於忘了,我只是分享「我的」,而不是要摧毀她的。
也許透過這個過程,她也能夠漸漸了解,她能改變的也只有自己的想法,而不是我這個女兒的人生走向。
我們母女倆,繼續跟彼此討教學習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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